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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诗 ‖ 许凯‖ 别曲——给妹妹（外二首）
2022年04月08日 517人浏览 -
别曲
——给妹妹
一绺清浅紫气在桌窗前蒸腾
榕树枝贴紧我的鼻息
如贴紧喙
诗词册上啄食几枚
清脆古语。
你在这个时辰昏睡，几只麻雀将诱你到
拔高丈许的天空
亲吻十五岁，窈窕的年龄
羽翅甜腻一如昨夜的生日小曲。
喏进窗雾中比划的，你的小名
我虚构着。
自习室里坐满了人，古语教员
占有我们的小心思，讲述陶渊明
几个唯唯诺诺的汉字——
我穷途末路。圆珠笔每天更换一次灯芯
几何图形撕扯，我拇指的汗液
生硬如某个
君主专制，冻裂的茧是府邸。
公堂上，我审问自己像一桩盗窃案：
栀子花香膏，山苍子锦囊……
这些中年饰品或老年养生屋，辛酸的小礼物
我已偷偷命人寄出，种豆南山下
某处空址。
解药或毒
——给长安
晚昏的如意璧吐出几枚剪影，粉墙上
麻雀走动，拾捡决明子
他在辨认柜子里陈放的各味中药材，以及
通话记录，一个癌症晚期在辨认他。
何首乌解毒截疟，海金沙通淋止痛
王不留行翻炒成爆米花。他每天喏进
这个时辰，并看他们炮制，混合
如何在一口熏得脸黑的铁锅里，炒出新的化学式
日子久了，他的腿开始扭形，脚趾头钻出了根状茎
鼻孔买赎二氧化碳和易容术。
毫不察觉。粉墙上像是贴着一束蓬蒿
或者干脆就是一部分，在她心爱的牧场某个角隅
发明着亡羊补牢
避免更大的犯罪，他以植物的身份或是地基
浑水摸鱼
代替那处冷硬门扉，死掉死
他煎煮自己像一个黑洞理论。他捻亮铜灯
走进里面，数倍震惊于一枚蒲公英摇落的
风吹草动。
登山记
——给长安
她静坐，细数几束枯脆云枝
针刺的叹息声在小指尖溢血
她是扎根的枯水期，小草疼惜她如一只破陶器
土壤正缝补，抽穷一山珍色。
她手里多了把杆子，麻雀细小
只抛出几枚瘦词
巴士车从下一站驶来
马戏团正训练着晚钟，长尾猴般嬉跳
戏水，把时间扯得凌乱。她消失了
我四下寻找，焦急惶恐
她水的眸子内，我脉管急促，吞服一串倒钩
她起身，小草也起身
拉长娜影像一枚枚巨人指骨
四立，玉兰举出私生榫眼
几只风筝干起木匠活。我也站了进来
我是千层玉砌的墙，漏着针隙。
我用收割机的嗓子命令我：
她将永远预备起飞的姿势……
作者简介：许凯，生于2001年10月5日，云南保山人。现就读于德宏职业学院，偶有作品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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